我们总是聚少离多,如两岸。
如两岸——只因我们之间恒流着一条莽莽苍苍的河。
我们太爱那条河,太爱太爱,
以致竟然把自己站成了岸。
我向你泅去,我正遇见你,向我泅来,
以同样柔和的柳条。
我们在河心相遇,
我们的千丝万绪秘密地牵起手来,在河底。
两岸总是有相同的风,相同的雨,相同的水位。
乍酱草匀分给两岸相等的红,
鸟翼点给两岸同样的白,
而秋来蒹葭露冷,给我们以相似的苍凉。
蓦然发现,原来我们同属一块大地。
年年春来时,
在温柔得令人心疼的三月,
我们忍不住伸出手臂,
在河底秘密地挽起。
纵然被河道凿开,对峙,却不曾分离。
摄于塞纳河 La seine
素年
à Paris